在2006年電影版的《時尚女魔頭》中,梅麗爾·斯特里普扮演的米蘭達·普雷斯麗責備她其貌不揚的女助手,因為她認為高端時尚并不能影響到自己。普雷斯麗說明了她助手的深藍色毛衣如何在數年間從時尚秀場降到百貨商店,又淪為便宜貨。毫無疑問,這個貧窮的女孩肯定就是從便宜貨里淘的衣服。
這種自上而下的時尚商業觀早已過時了, 也和伊麗莎白·克萊因在《過度穿著》中描寫的狂熱世界不一致。《過度穿著》是伊麗莎白·克萊因花了三年時間寫成的對 “快時尚”的控訴作品。在過去十年左右的時間,技術的進步已經使得諸如Zara、H&M、優衣庫之類的大眾市場品牌能夠對流行趨勢反應得更快,并能更準確的預料到消費者的需求。更快的轉變意味著更少的存貨浪費、更頻繁的發布新品、更高的利潤。這些品牌鼓勵對時尚敏感的消費者把衣服當成是一次性用品——洗過一兩次后就不再穿了,盡管他們沒在廣告上明說——然后每幾周就更新衣櫥。克萊因說,這些品牌通過以極其低廉的價格銷售時髦的商品,已經把持了時尚的周期,動搖了一個習慣以季節為周期的產業。
當然,這場變革的受害者,不僅僅是設計師們。為了能在其全世界2300多家商店里以5.95美元的價格出售超短裙,H&M必須依賴低工資的海外勞動力、大批量采購原材料導致嚴重危害自然資源、并大量使用有害的化學物質。
《過度穿著》就仿佛是時尚界交給像邁克爾·波倫的《雜食者的困境》一樣的消費者維權暢銷書的答案。“大批量生產的服裝,就好像快餐一樣,充滿著渴望和需求,卻既不耐用也不經濟”,克萊因說到。她發現,美國人每年要買大約200億件服裝——平均每人64件——無論他們捐贈多少,這種無節制的購買行為都導致浪費。
在《過度穿著》的結尾,克萊因介紹了她的理想典范,一個叫薩拉·凱特·博蒙特的布魯克林女人,她從2008年起就自己做所有的衣服,而且做得相當漂亮。不過正如克萊因是第一個注意到的那樣,博蒙特花了幾十年完善自己的手藝,她的事例不能輕易復制。
盡管包括H&M在內的幾家快時尚公司已經努力控制其對勞動力和環境的影響,引入了綠色環保自覺生產線,克萊因相信只有消費者才能促成持久的變革。她展示了對于無論在食物還是在能源方面都提倡可持續性的人而言共同的理想主義。虛榮是常態,人們只有在付不起錢的時候才會開始以更加可持續的方式購物。